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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个朋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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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近认识个朋友,纯工科男,人不坏,但脑子轴,情商堪忧。

讲来跟这朋友也算不打不相识,认识过程按下不表,多少算是解决了我一大部分需求,也当交了个朋友。

我这朋友虽然出身富裕人家,但是身世算不得好。还在娘胎时,爸妈闹分家,但看在多少算是个生命,算命先生算了一卦,说他八字硬,硬是闹分家了还把他留了下来。亲妈不疼,亲爹只管给钱,出生之后爷爷奶奶给他带大,从小跟着一帮理工科亲戚朋友玩耍,自然也练就了一颗理工科的直男脑袋。

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缺少母爱,还是因为家里姑婶们对他太过关爱,我这朋友在情商方面确实属于聊胜于无的水平,好在家大业大,成长过程中的磕磕碰碰多多少少也算能摆得平。

这么个成长环境总算熬到了成年独立,借着家底的优势以及自身的努力,哪怕偏科,也算成了一番事业,眼看着创业之初的各种艰辛总算快要有收获时,情商低靠钱摆平不了了。

最开始认识他那会,接触过他的人多多少少觉得他傲慢,我倒也认同。有回我俩喝酒吹牛逼,我问他,“你说你也带着这么些朋友吃喝玩乐,全国各地到处玩,完了还送这送那的给他们,为啥还说你傲慢,你小子能力有,也不抠门,怎么还落得这个名头?”他闷了口酒,他说他嘴确实嘴笨,不懂怎么说话,请教一直带他长大的姑审们,姑审们教他怎么说,他就怎么说了,也从没考虑过其他人啥感受。我又问他,“那那些跟着你玩吃你的拿你的那些人呢,也没帮你说好话?”他没回答,仰头喝完了杯里剩下的酒,“我饿了,吃点宵夜去吧。”那晚我俩在肠粉摊告了别。

自那之后,我俩也时不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有一回,他向我吐了苦水。

他说他那时候圈了块地,养了一批羊,本来打算每年收些羊毛,给朋友们做些毛衣送送温暖,但后来邻居不干了,牵着牛来撞我围栏,还把黄鼠狼尸体扔我羊圈里。“为啥,你养你的羊,跟你邻居有啥关系。”“我邻居放牛,散养的”,说着转身去开了瓶红酒,他还是那么爱喝酒,“养的牛比我羊还多,牛嘛,你也知道吃的比羊更多,他说我用栏杆把牛隔外面了,牛吃的草少了”。我又问他,“这地不是你的吗,你邻居这么霸道你不跟村里投诉么。”他苦笑道,“我也觉得是,但我姑婶们让我要学会温和,要与人为善。”“那你就这么看着你邻居给你闹么,你这时候忍住了?”“没辙,姑婶们好歹也是长辈,我爸也让我别太年轻气盛。”他眼神呆滞的看着杯中的酒,摇了几圈杯子,又一口下肚。“那你准备咋办”,我听得有些恼火。“先这样吧,他们现在还想跟我要几件毛衣过过冬,我不想给了,算了。”“听歌么”,他问我,没等我回答,自顾着打开了角落里刚买的音响,又对我说,“这音响不错,日本进口的,你感受下。”我愣住了,没想到曾经被人说傲慢的他,也有如此无奈的时刻,至于音响,可能酸涩的内心,也只能听到酸涩的味儿吧,跟倒给我的酒一样,爆喝。我没听的太清,隐隐约约还记得, BGM 里,张玮玮拉着手风琴,哼着那首《织毛衣》。

后来开春了,有个周末我找他去山里溜达溜达,这回他没带酒,但是兴致并不高昂。“又碰上啥事了?”我看了眼,开口问道。“没啥,邻居们现在又说我的羊蹿稀。”“你给羊喂啥了,华莱士吗。”“啥都没喂,关键我羊也没蹿稀,地里干净着呢。”“那你愁啥,让大家看清楚你的草地不就完了吗。”“我倒是想,可是我姑婶们捡了一推车的羊屎球送去村里,给人吆喝说这羊屎无公害,种菜肥的很。”“你没拦着她们?”“我哪拦得住啊,我刚想让他们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个别羊消化不良,人直接把我堆肥的羊屎铲上推车送出去了。”讲到这,他也在使劲的摇头,仿佛企图在用意念调动着蜣螂把羊屎球往回搬。

再往后,我便看他越来越消沉,有天在路边碰上,他请我喝了杯咖啡。“最近生意还行么?”我找不到话题,随口问了句。他咬了咬牙,“难,都赖远房表叔瞎吹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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